“这个切口…几乎没有任何撕裂痕迹。”
碎镜片当然算不上薄刃,明明是个错误答案,可怎么总让他有种被反将一军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君舍竟然还觉得有那么些道理,毕竟措辞和他们法医一样专业。
这位资深盖世太保突然有些心绪不定起来,“真是有趣,那你说,凶手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俞琬桌下的小手掐了掐大腿,努力让自己思维更清晰些,她记得割开那个日本中将喉咙时,碎镜片在右手,但此刻照片里的伤口角度…
“不知道…医学院的教授说过。”她点了点伤口末端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即使是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地点,只要是不同时间和状态下用刀,刃口都会不一样的。”
钢笔“咔嗒”一声被按在桌上。
君舍盯着她指尖落下的位置,那里正是他们之前争论的焦点,有人坚持右撇子惯用的上挑式切割,可此刻被她一点,那道弧度竟像极了左撇子反手划过的轨迹。
见鬼。他们难道一开始就错了?
“小女士真是……专业得令人意外。”
君舍走过来,深深望进她的眼底,作为一个专业猎手,他有时候总觉得她像一只披着兔皮的狐狸,看起来温顺又无辜,却总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是獠牙还是利爪?
可越这样,他越想去一探究竟。
他当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来。
男人收回照片,“让小女士受惊了。”
在那之后,真正的“安全培训”才拉开帷幕来,无非就是“离鲍先生必须保持在叁米以内”,“不得靠近楼梯间”、还有届时徳日双方的保镖站位等等…
“小女士,我们下周见。”
直到走出办公室门,俞琬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软得站不稳了。
她不知道的是,一门之隔的里面,棕发男人脑海里反复回放她方才的每个表情来,他拿起那血腥味十足的凶杀照闭眼闻了闻,这照片是她摸过的,此刻竟还能嗅到一股她身上的消毒水味来,甚至还有点香。
可那香,又不像是香水味,是什么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