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刈刚要开口,却见前方跪道身影———那人背对而立,笔挺跪在太极殿阶前,像截生了根的木桩。
魏刈凤眸微眯:“那是……琪王殿下?他的禁足解了?”
李总管偷瞥一眼,神色骤敛,低声道:“倒还没呢。只是琪王接连上书请罪,陛下前日开恩,允他每日在此跪上一个时辰。”
魏刈薄唇轻勾,似讥似讽:能出王府,偏说禁足未解?跪在此处示众,魏鞒这性子竟转了性?从前他哪肯做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忽又想起一事,问:“听闻濯王殿下已回京?”
“是呢!世子您前脚离京,濯王便凯旋了,倒真是不巧。”李福赔笑,“如今您也回了,正好与濯王殿下一叙。”
果然。
濯王魏玑风光回朝,想来给魏鞒添了不少压力———若再龟缩王府,只怕到手的权势都要飞了。
魏刈抬脚上前。
李总管忙通传:“陛下,世子求见!”
阶前跪着的魏鞒听见动静,猛地回头。
魏刈刚归京便入宫,风尘仆仆却难掩容色昳丽,奔波月余竟不见疲态,反倒更衬得清隽如松,芝兰玉树。
魏刈视他眼底敌意如无物,从容见礼:“殿下,别来无恙。”
魏鞒见他便心头火起,话里带刺:“哪里比得世子千里奔波,辛苦得很呢。”
魏刈淡笑:“奉命行事,不敢言苦,不过尽臣子本分。”
“你!”
魏鞒驳他不过,生怕再给自己挖坑,索性闭了嘴。
殿内忽传景帝声:“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