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江若淳还在闹。
说什么江竟云在京城做大官享尽荣华富贵,自己被流落宁州吃苦受罪,差点被卖去窑子里做娼妓。
若是叫死去的康王夫妇知道,定然会气得死而复生来教训江竟云这个做兄长的。
哭声一时低,一时高,吊着人的心也一惊一乍。
江竟云被烦了一路,再看她当着盈珠的面闹得这样难堪,脸色已然黑得不能再黑。
“你是在哪里寻到她的?”
盈珠被吵着耳朵疼,关切道:“她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
“稍后同你细说。”
江竟云也忍不了了,他扬声唤了个女下属,吩咐:“把人捆起来嘴堵上,直接送回我府上。”
“是。”
下属二话不说登上马车,在江若淳惊恐的目光中随手点住她的穴位,然后保险起见又掏出麻绳将人结结实实地捆起来,将嘴堵上。
马车驶动起来,隔着晃动的棉帘,盈住看见江若淳淌满泪水委屈又怨愤的脸。
“我是在宁州城的一户普通人家里找到她的。”
江竟云上了盈珠的马车,方才放松了挺直的脊梁,露出疲惫的神色。
“她在那户人家里做童养媳,日子过得很不好。”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将人救出来,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她……”
想起方才江若淳那叫人一言难尽的品性,江竟云的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