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洗好的樱桃去陪她解闷,母亲半散着头发倚在床塌上,如月的眼睛也变得十分模糊。
“阿雨,妈给你挑了几个姑娘,”母亲摸了摸我的长命辫,“你五叔算的命,说冲个喜是好事。”
我问母亲什么叫冲喜。
“冲喜就是结婚。”母亲疲惫地说。
我又问母亲什么叫结婚。
“结婚就是找个人照顾你。”母亲笑着说。
“大哥也能照顾我。”我往嘴里塞了两颗红润的樱桃。
“傻阿雨,”母亲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脑袋,“大哥又不能跟你结婚。”
我问母亲为什么。
母亲说因为我们是亲生兄弟。
我喋喋不休地追问为什么。
母亲拿我没办法,从枕头下摸出几张照片让我选。
我刚要说自己不想选,母亲便颓颓地咳了阵,消瘦的背脊快要下坠成小山,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简单看了眼,我随便选了张照片。
母亲病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还说婚事会交给大哥办。
我懵懵地“嗯”了声,从瓷碗里认真地选出几颗晶莹剔透的红樱桃。
等到大哥回家,我迫不及待地跑到他面前,摊开手掌把樱桃拿给他。
樱桃甜得出奇,时刻被我留在手中,动起想吃的念头后我就用舌头舔了圈解馋,此时面相看上去有些破皮软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