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搬了宿舍。
原本住在lse安排的学生楼,她自己住了一个双人套间,离主楼十分钟路程。
现在住的是一栋老式公寓,楼下是裁缝店,电梯有时候会卡住一层不动。幸好区域安全,内部装修舒适。
房租便宜了一半,但也确实冷清了一些,离学校远了点。
她没和母亲提这件事。
这段时间,太平山的电话少了。
不是不打,而是母亲每次接起都显得忙,语气很稳,话题也尽量生活化,像是刻意不让她听出什么。
她当然知道。
她不是猜,而是看得一清二楚。
港币账户的月度分红延迟到账,几家原本属于欧氏旗下的控股公司开始更换法人,慈善基金的支出控制线也拉得更紧。
她不问,但每一项变动她都记录下来。
她开始习惯每天晚上打开电脑,花一小时复核香港那边的账户变动。
那种习惯一开始像是训练,现在像是本能。
她不缺钱。至少现在不缺。
几套房子没动,瑞士账户也还在。父亲留下来的那部分,暂时没人碰。
她知道,即便欧氏真的有一天破产,她也不会“穷”。
但她知道,这种“不缺”,只是因为她现在什么都没动。
一旦要动,流动性就会变成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