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嫔妃见了这一幕,既唏嘘又感慨。
说实话,元昭仪的荣宠只是让人羡慕,可玉美人仗着龙嗣,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实在惹人憎厌。
如今元昭仪杀了杀玉美人的嚣张,让人看得心中快慰。
江妃知道豫嘉瑶也要来请安,遂让人撤掉了素日里烧的香炉。
兰苕宫的宫人们有条不紊地上茶,奉上糕点。
许多嫔妃都还是第一次来江妃的兰苕宫,又听闻江妃和善,所以便显得没有那么局促,眸光四转地打量着这位从前圣恩最浓的宠妃的宫殿。
兰苕宫内的光线柔和,用的是素白的蝉翼纱糊窗,其上以极淡的墨线勾着舒朗的兰花和竹枝,阳光透过,只留下朦胧而清雅的影子在地上、案上缓缓移动。
殿内梁柱上的金漆彩绘,又使得布置典雅的宫殿多了几分华贵。
兰苕宫的宫人特意给豫嘉瑶拿了一只月白色素缎的软垫垫着,豫嘉瑶将这看作江妃的示好,盈盈谢过。
宋贞和眸光流转,看着殿内挂着的一幅兰花图,赞道:“娘娘这幅画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构图极简,意境却深。”
众妃因宋贞和的话,将注意力转到了墙上。
装裱好的兰花图上,兰叶仿佛要破纸而出,叶片的弧度与转折之间,让人仿佛能感受到山间清风的流动。
叶丛掩映下,兰花花瓣用极淡的枝绿色晕染,薄如蝉翼,轻盈欲飞。
不过这幅图上的印章,十分陌生,众人都没有见过。
江妃盈着笑意,正欲开口时,郑充仪扶了扶鬓间珠花,语气戏谑,“宋修容倒是好眼力,这幅兰花图可是圣上亲笔所绘。”
郑充仪话落,殿内炸开了锅似的小声讨论着。
“竟然是陛下亲笔所绘,江妃娘娘也太低调了,从来没有宣之于口过。”
“江妃娘娘的隆恩,何须用这些外物来彰显?”
“没想到陛下的画技如此出神入化,若是哪一日陛下也能赠我一幅画就好了。”
“和陛下的画作比起来,金银珠玉算得了什么?”
入宫晚的嫔妃们,连见萧绥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更别说知道他会画画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