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也只好跟上车。
车厢里弥漫开股血腥味,混合着身上残余的垃圾酸臭,叫她忍不住干呕一声。
魏医生面不改色,抬手抹了把额前的汗,一脚把油门儿踩到底。
引擎嗡鸣着,疾驰而去,路灯的光影模糊成一线,飞速往后倒退。
轿车驶过百货商场,开进聂辉居住的小区,稳稳停在楼下。
陈冬茫然地转过头:“不用给他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吗?”
魏医生解开安全带的搭扣,头也不回往车下走:“去他家里做。”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俩人呼哧呼哧把聂辉抬到家门口,摸出他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防盗门。
“把他放桌上。”
魏医生脑门儿青筋都迸了出来,大声指挥道。
待终于把聂辉摆在桌面,魏医生又忙前忙后往身上套手术服和一次性手套,顺便递给陈冬一双:“戴上,拿消毒水给手术刀消消毒。”
陈冬张张唇,抬头看了眼墙壁的挂钟,心中焦躁不已:“医生,我明天还得上班,你……”
“我自己搞不定,”魏医生强硬地把手套塞进她手里,催促道:“快点,一会儿血流没了。”
陈冬攥着手套,十分想抡起手套去抽聂辉的脸。
那双掌握紧又松开。
最后只沉着张脸,麻利地把手掌抻进手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