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寝殿屏风后,指尖摩挲着那片温热的铜镜碎片——它不是什么天降异象的预警器,也不是命运自发的警示,而是我亲手埋下的火种。
那夜在书房,范景轩说“八方命阵由你主理”时,我听见了命运裂开的声音。
可他们不知道,早在数月前,我就借着融合原主残魂的机会,在每一缕命线交汇处悄悄织入了一道逆流之引。
就像在干柴堆里埋下一根火线,只等风来。
而今,风到了。
【新命已立,旧书将焚】——这八个字,不是警告,是我写给那些盘踞在命运背后、妄图操控一切的“执笔者”的战书。
我甚至能想象他们此刻的震怒:一个本该按剧本走向毁灭的反派角色,竟反过来撬动了书写者的权柄。
我知道他们会慌。
果然,三更梆子刚响过,宫中西南角的命轮节点突然剧烈震颤。
我几乎是立刻惊醒,披衣起身时,袖中铜镜已烫得几乎握不住。
宫人慌乱来报,声音都在抖:“娘娘……命轮池的丝线……红黑交缠,像是要炸了!”
我冷笑一声,快步而出。
夜风如刀,割在脸上生疼。
远处命轮殿的檐角铜铃疯狂摇晃,可却没有一丝风。
空气凝滞得诡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唯独那座命轮池在沸腾。
推开殿门那一刻,我几乎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掀退一步。
原本平稳流转的红黑丝线此刻如沸水翻滚,相互撕扯、绞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那是执念燃烧的味道,是旧命运不甘消散的哀嚎。
宫人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有人喃喃念着“天罚”,有人已在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