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而来,不是为了重演悲剧,更不是为了在后宫争宠斗狠中苟延残喘。
我要撕的是命书,改的是结局,哪怕代价是神魂俱裂、万劫不复!
冷汗浸透中衣,指尖却稳如磐石。
我咬破右手食指,鲜血滴落,在逆窥符正中心缓缓写下最后一句——
“我不怕承担,只怕无人同行。”
话音落,符纹骤亮,如星河炸裂!
枕下铜镜轰然震响,镜面寸寸龟裂,幽光翻涌如潮。
那跪在荒殿中的“我”猛地抬头,眼中竟泛起泪光,可嘴角却扬起一丝释然的笑。
她没再说话,只是缓缓合掌,像在祝祷,又像在告别。
下一瞬,镜影崩碎,化作点点流光,尽数涌入我眉心。
一股温热洪流贯穿识海,仿佛缺失多年的某块灵魂终于归位。
我不由踉跄一步,扶住床沿,心跳如雷,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原来,我不是在对抗另一个我。
我是在接纳她,收容她,成为完整的我。
窗外夜风骤起,吹动帘帐如浪。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窗扇——冷风扑面,带着初春的寒意,也带来了廊下那道熟悉的身影。
范景轩不知何时已立于阶前,披着玄色外袍,身形挺拔如松。
月光洒在他肩头,像落了一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