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好的女子,”祁蘅的声音沙哑,“前半生一直护着我,帮我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但我总觉得她配不上我,所以冷落她,欺负她……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生气了。只是这次,气得……太深了,躲起来了。”
老渔夫摇了摇头,觉得他还是没看明白,太天真了。
女人啊,若是真被伤了心,你就别再想让她心里有你了。
天下那么多好男儿,人家做什么非要栓死在一棵树上?
但老渔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祁蘅留些面子,没再说了,卷起烟袋子去打鱼了。
夜深了,雨势渐大,敲打在茅草屋顶上发出沙沙声响。
祁蘅坐在屋内唯一一张木凳上,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亮,观察季远安的伤势。
“陛下……”季远安终于缓缓醒来,浑身无力,额头滚烫,“我们还活着?”
祁蘅拧干湿布,敷在他额头上,声音低沉:“活着呢,你不还等着我给你赐爵位么?”
老渔夫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鱼汤:“喝点热的吧,这天气,伤口容易化脓。”
祁蘅接过碗,鱼汤腥味浓重,上面飘着几片不知名的野菜。
他犹豫片刻,还是仰头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忽然有那么一瞬,他竟觉得这东西比宫里的珍馐还让他感到踏实。
“你这兄弟,伤得不轻啊。”老渔夫蹲在灶边添柴,“我再问你一遍,怎么伤的?”
祁蘅眼神一暗,还是那样说:“遇上了仇家。”
“呵,看你们这模样,仇家来头不小吧?”老渔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几日,村子里官兵来了好几波,还有各种外地来的,都是找你们的吧?”
祁蘅不答,只是盯着跳动的火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