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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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瞒我也没用,我一早就猜出来了,毕竟,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寻常人家能养出你这样的气度。”
季远安倒觉得这老汉有些意思。
“多谢相救……”
老渔夫摆了摆手,又拍了拍胸脯,老态龙钟的眼睛透出笑意:“捞鱼也是捞,顺手捞两个人,不在话下!”
老渔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记住,灶上温着水,夜里你兄弟发热了,就给他擦擦身子。”
待老渔夫离开,季远安撑着坐起身来。
他靠在茅草屋的土墙边,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陛下,我们得尽快回去。”季远安压低声音,尽管屋内只有他们二人,“朝中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陆冯一党……”
祁蘅坐在一边,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芦苇杆,正漫不经心地在地上划着什么图案。
“不急。”祁蘅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让他们先斗一斗。”
季远安愣住了,他从未听过祁蘅说这样的话。
在他的印象中,陛下永远是那个掌控一切、不容任何人挑战权威的帝王。
“可是……”季远安急得额角渗出细汗,“冯崇若趁您不在……”
祁蘅折断手中的芦苇杆,随手丢进灶膛。
火苗窜高了一瞬,映照出他深邃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