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你想多了。”
他只是忽然又想到了先前在安阳的事情。
那个时候,无情因为师夫人的失踪而表现出的担忧与焦虑,就已远超过一个捕头对于案情的牵挂。
尤其是在婚宴现场,与其说无情总捕是个前来捉拿公子羽,营救师青若的帮手,还不如说,他是必然不愿看到,喜欢的姑娘在他的面前嫁给旁人。
到了如今,就连孙青霞这个刚来此地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大约距离人尽皆知也不剩几步了。
他与无情总捕怎么都算是有一份过命的交情,外加上还欠着他几份人情,总不能真只看着他因自卑而缄默不言吧。
是不是,该当想个办法帮他一把?
只是怎么说呢,他从前自觉风流,却还不是个只能看心上人嫁给旁人的失败者!虽然眼下是旁观者清,他却未必真能帮上什么忙。
若是只帮了倒忙,那就更不应当了。
他心思一收,还是先朝着孙青霞道:“不管那么多了,先随我喝酒去!”
这塞上风紧,扑面而来有若凝冰,正该有一壶烫热了的烈酒驱寒,再用着升腾起来的酒力
化作一团烧向北方的火!
……
师青若也正望着面前的一丛明红,看着它慢慢舔舐着火舌,将上头的一尊陶瓷小盆给包裹在当中。
在盆中原本冻结成块的凝胶,便缓缓在火焰的热力中化开。
无情提着手中那支特制的笔,朝着化开的胶轻蘸了蘸,徐徐涂抹在手中的一节“细骨”上。
他本就生得漂亮,此刻专心于手上的活计,还是他最为擅长的东西,更因眉眼间的全神贯注,多出了一抹令人心动的神采。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方有了余暇,朝着同在屋中的师青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