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下,再也走不开了。
心头生出了藤蔓,牵牵扯扯,将他绑在那里。
“……我再也没想到,一根笛子,差点要了我的命。”骆宁的声音很轻,打破了裴应的思绪。
这话,初听如山庙小钟,脆地一声响;余音却在山谷回荡,苍茫深沉,瞬间万籁俱寂。
裴应心头狠狠一颤。
他站起身,弯腰,慎重向骆宁行了一礼:“千般不是,都是我的错。”
半晌才直起腰。
他立在那里,遮挡了门口照进来的一点日光。
骆宁没有请他坐。
她也没有放狠话,说什么下次大长公主再算计她,大家鱼死网破。
她只是沉默。
“世子,你还了笛子,我死里逃生。咱们,两清了么?”骆宁问他。
裴应舌尖辛涩。
“是。”他道。
骆宁:“阿宥,世子要回去了,送客吧。”
骆宥片刻从里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