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润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呵,嘲讽地看着她,“陈秀媛,从前是多久以前?是你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我床上之前吗?”不等她作出反应,他又接着道,“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我不会娶她,她也不会嫁给我,你应该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和你一样。”
陈秀媛僵直地站在那,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也一片空白。
她浑身发冷,好像全身的血管都被冻住一般。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可悲。是的,她所拥有的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她在意的东西别人不屑一顾,她所有的坚持不过一场笑话。
她想到当初跟妇联其他同志去视察沉念学校,沉念曾在最后报告时这样说道,“长久以来,华国的女孩都受到严重的性别偏好的影响。提高女性社会地位和确保性别平等是一条漫长的路,我想,每一个有能力的女性都乐于为此尽上一份力。同为女人,每每想到还有千千万万女孩仅仅因为性别而被剥夺受教育的权利,我就万分心痛…我们要尽可能找到她们,给她们提供良好的教育,帮助她们真正彻底地摆脱封建思想的束缚寻找自己的人生价值,成为灵魂强大、人格独立的女性。”
当沉念说到“彻底摆脱封建思想束缚”几个字时,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方向,仿佛那话就是专门说给她听一般,让她万分恼恨却又无可奈何。
她确实无可奈何,因为有些路哪怕踏出一步就无法再回头,而她已经错了十年。
“你愿意留在这就留在这,我今天睡书房。”白润泽看了眼好像失去灵魂的可悲女人,没有丝毫同情,“最后奉劝你一句,如果真的有病就尽早去治。”
十、命如草芥【慎】
锦绣山庄,叁楼会客室。
赵秋生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光头男子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抽完又一支烟才开口道,“二少在M国那边基本都已经安顿好了,钱是黄忠祥动用关系辗转几道托当地一个华裔商人给的现金,新公司也是在他帮忙下注册完成的,这事由他处理查不到咱们头上,您不用太担心。”
黄忠祥是M国国籍,长年不在国内,公司的事都是远程遥控。他这两年扩张房地产生意,花钱花得猛,资金筹措很多都是靠签阴阳合同借高利贷。在中州,这种灰色产业是绕不开赵天明的,两人很自然就产生了交集。
之后在赵天明的介绍下黄忠祥和赵秋生也搭上了线。几个人都是黑道出身,相处起来倒也颇为投缘。
赵秋生眉头紧锁,一下下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目光阴沉,“我知道了,以后他的事全权由那边处理,通知律师让他明早十点来见我,你也一起过来。”
“我明白。”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这些相关人员肯定都是要被警察问话的,到时候该说什么、能说什么都要律师提前拟好,徐建红对此流程十分了解。
赵秋生继续盘着扳指,停了一会,吩咐道,“让人备车,告诉张琴,一会我要去‘子夜’一趟,让她提前准备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