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蛋黄中加入面粉,没控制好力道,面粉在空中短促地停留,然后纷纷扬扬地落下,掉在他手上,像下了一场雪。
“好。”梁靳深的声音晦涩,像是打发过度而生硬的奶油。
“反正我们12月就结婚,马上也能把这个份子钱要回来。”
终于处理完所有的无花果,曲邬桐嘟囔着,满意地看着满满一盘子的香甜无花果肉,松下肩膀。
心情像是放入烤箱缓慢被烘烤得蓬松的蛋糕,梁靳深又找回好心情,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
“李竟真的是命好。”
忍不住八卦,曲邬桐拧开水龙头,低头认真洗手。
“我以前很为他担心的,害怕他考不上大学;怎么知道他居然靠自己游进211,还踩了狗屎运投资了游叙,就业问题也解决了。”
将蛋黄糊与蛋清混合,梁靳深的心跟着起起伏伏,搅散成手心中不受控的湿漉。
“李竟那么普通一个人,居然能遇见这么漂亮这么高知的未婚妻,真的是高攀了!”
每次一看见李竟女朋友与他一同出现,曲邬桐就忍不住惋惜,在此刻也长长叹气。
“李竟结婚你会不高兴吗?”
梁靳深握着打蛋器,慎重地像是捏着红笔。
这个问句是全世界最难的情感压轴题的变式。
梁靳深解了三年,得出一个酸涩的错误答案,偏执地不肯落笔,在今晚才知晓有对错答案的可能性。
心脏跳到了喉咙间,他在死里逃生的边缘。
然后,梁靳深听见曲邬桐回答:“为什么会不高兴呢?我们可是青梅竹马!”
“你们只是青梅竹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