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长椅上跳下来,鞋跟轻响,再没去想后果和危险,头也不回去到元穗身边。
塞洛尔牵拉住母亲的裙身,似是流落到大海上的小船,在疲累之前暂时找到栖身的港湾。
依赖母亲,是孩子的天分。
元穗应该认识那个大上几岁的男孩,她早已学会了那种属于自己身份的笑容,为了她的爱人。
她便轻促地拍拍塞洛尔的背,“跟朋友说再见。”语气像极了指教她的元老太太。
塞洛尔无意解释自己与男孩的关系,这时候的他是个还算听话礼貌的孩子。
于是转身,说起了更不熟练的道别:“再见。”
在西里斯语中,是期待再次相见的意思。
他真的,真的不够熟练。
但大家都很满意。
所有的冷待都可以解释为塞洛尔不懂,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撒弗德上前,“塞洛尔,你以后要经常来找我。你记住了吗?”
大家族的少爷总是有这样的自信,就算面对一个听不懂他语言的人,他也能得偿所愿。
宴会结束后,利曼正式回归家族,他不再是那个颓废忧郁的画师,每天回家的时间也更少。
元穗当然无法忍受这点,她对黑手党的恐惧只有一时。
骨子里带着不易觉察的疯癫,就像当年元穗敢抛弃一切,跟着利曼远走高飞。
对于她而言,塞洛尔已经长大了,足够照顾自己,他们也不再拮据。
想去做一件事,人总有千万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