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做一件事,人总有千万种理由。
崭新的家里,这一次就连中午也不再有除了电视机以外的声音。
有段时间甚至一连好几天,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塞洛尔翻书学习的响动。
等到元穗想起来家中情况,请了几个家庭教师后,这座更宽阔的房子才终于有了更多的人气。
塞洛尔住的房间窗口正对着一条河,不远处是海。
河流上游的深绿与近海的淡蓝混在一起,成了他眼中阴艳的青色。
这条似浓还淡的溪河不曾间断,从塞洛尔六岁刚来,一直到四年后,每天都会有当地人撑着小小的游船,唱着西里斯语的歌谣经过。
不同于故土文秀端正的语言,西里斯语重音很重,轻音很轻,明朗跃动,如是水纹上流动的金辉。
塞洛尔每天学完之后,总会趴在窗口,眺望着它和他们。
一直到接受并习惯自己总是一个人。
一直到他学会了以前听不懂的西里斯语,记住了溪河上升扬的游船歌谣。
等到元穗强烈地需求要见到塞洛尔时,惊觉塞洛尔已经抽条。
在她不在意的时候,她的孩子渐渐长大,变得不再亲近自己。
那张脸上最温柔多情的地方只有它本身,而不是塞洛尔的表情。
但只要元穗开口,塞洛尔还是乖乖地跟她走。
在西里斯,家族之间只要条件谈拢,友好与竞争可以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