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殊远远没有她刚刚说得那么无情,要是真无情,就会如陈郁文一般远远躲开不来祭拜,而不是跨越千里之遥,日夜赶赴来江城。
书雪琼对陈书有大恩,对赵孟殊可没有,他是为了陈书才过来的,他怕她孤单。
而陈书之所以会反应这样大,只能说明,她刚刚确实戳破她的心事,她也意识到她确实对不起一母同胞的哥哥。
他可真是可怜,付出那么多,回报却奇低无比。
连她自己也是其中忘恩负义的一个。
傅清瑜垂眸出神。
风吹窗棂,她猛然回神,立刻直起身体。
这么久了,赵孟殊也该上楼了。
回过身,书房软榻上倚靠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他慢慢翻着书,神色孤清冷寂。
察觉到她的注视,才微微掀起眼,眼底慢慢浮出温和。
他没有提起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淡漠寡净的姿态,“又在算计谁?”
傅清瑜迅速抬眸望他一眼,落下视线,脚步轻快去柜子里寻茶叶,纤长指尖在茶叶盒扫过,垂眸掩住思索。
他心情不好。
平城无事发生,她不认为自己跟陈书的口角可以惹怒他。
压下心思,傅清瑜拿着茶叶盒,在软榻前的小几上,细细冲一壶凤凰单枞。
凉风从窗隙里扫过,吹散一室茶香。
她将最好的一盏茶递给赵孟殊,“喝茶。”
赵孟殊指腹摩挲着紫砂茶盏,慢慢道:“我记得你喜欢喝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