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没说话,只是俯身吻了吻纪初桃略微发白的唇瓣,与她额头相触,嘶哑道:“睡会儿罢,卿卿。”
纪初桃点了点头,顾不得多看一眼孩子,闭目沉沉睡去。
纪初桃也是几天后才知晓,祁炎那天为何会这般憔悴。
“殿下疼了一宿,驸马也熬了一宿,好几次想冲进去看看殿下,可是顾及殿下说过,不许他进门,便只能生生忍住。”
拂铃平静地复述纪初桃生产时的所见,道:“后来奴婢在神堂找到了驸马,见他对着祁老夫人的画像上香,连奴婢走近奉茶也不曾察觉,听见他说……”
“他说什么?”纪初桃连汤也不喝了,好奇道。
那日,素来不信天地、不信鬼神的祁将军对着亡母的画像,第一次叩首请求:“不孝子求母亲在天之灵,庇佑卿卿母子平安!”
如果不是焦急到失了方寸,不可一世的祁炎怎会低下高傲的头颅,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
他桀骜不驯,却将所有的软肋都给了她。
听到拂铃诉说内情,纪初桃不禁涌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既心暖又心疼。
嬷嬷将熟睡的小世子送回了房里,纪初桃朝进门来的男人招招手,柔声道:“祁炎,抱抱你的孩子。”
祁炎下意识抬手,嬷嬷已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婴儿递到他怀中。
祁炎有些僵硬地抱起孩子,姿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纪初桃没忍住噗嗤一声。
被取笑了的祁炎长眉一扬,将儿子交还给嬷嬷,索性向前捞起纪初桃的腰肢,拥住她低声道:“还是抱卿卿舒服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