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顺笑起来眉眼弯弯,眉宇间皆是宁静平和,他指了指架在篝火上的陶罐,“我刚来朝歌也吃不下东西全靠肉汤续命,要尝尝吗?”
偌笙凑过去,只见乳白色汤汁在罐中翻滚,间或点缀几颗绿色,偌笙眼睛亮了,“竹笋?”
鄂顺点头,“向当地人收的,这个季节的笋味道最好。”
“不麻烦吗?”偌笙其实想过煮鱼汤喝,只是行军途中诸多不便就没有多言,想着挺过去就好。
其实有些麻烦。
鄂顺早过了因肠胃不舒服而哭泣的阶段,行军途中别人吃干粮炙肉他也吃干粮炙肉,只偶尔闲暇拿出陶罐做顿吃食解解馋,今日见偌笙面色不好,鄂顺想起少时刚来朝歌的自己,神使鬼差用陶罐炖了肉汤。
炙肉是半点吃不下,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喝点汤水是个不错的选择,“介意汤里加其他东西吗?”
鄂顺:“随便加。”本来就是专程煮给你的。
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偌笙抱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汤里,里面好多都十分眼熟,曾在医帐里偌笙摆弄过。
“等等。”姬发指着偌笙正要放进陶罐的草药大叫,“这不是姜辛草吗?”他可太熟悉这东西了!
“是啊。”偌笙一脸理所当然,“姜辛草辛辣解湿,用来调味最合适不过,无论调汤还是炙肉都很美味,要不是以前炮制的都用完了,我也不会跑来衢州等它开花。”
“你执着姜辛草就是为了调味?!”
“对啊,要不然我干嘛辛苦等那么久。”
殷郊没忍住,“为了口吃的被囚禁被差点当成人牲,可算厉害死你了。”
他俩从初次见面就气场不合,尽管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偌笙察觉殷郊这位身份高贵的王子性情其实相当不错,两人还是不能和谐相处,时不时就要阴阳怪气一番。
当然殷郊并不觉得自己在阴阳怪气,他只是用偌笙对待自己的方式对付偌笙而已。
偌笙也不客气,“一会儿你别吃。”
殷郊气得直哼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偌笙总是在生气,反正就是很气,“不吃就不吃,放着大块肉不吃傻子才喝汤!”说着狠狠咬了口手里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