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气得直哼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偌笙总是在生气,反正就是很气,“不吃就不吃,放着大块肉不吃傻子才喝汤!”说着狠狠咬了口手里的兔肉。
乱七八糟药材下进锅里乳白色肉汤很快泛起可口的金黄,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随着翻腾的热气霸道地占据所有人呼吸,嘴里的干粮肉块忽然就不香了。
偌笙盛出尝了尝味道不太满意,但聊胜于无,行军途中不能强求更多,他招呼大家都来喝。
殷郊梗着脖子不过去,看着兄弟们围着小军医边喝汤边说说笑笑,莫名产生几分委屈,他吸吸鼻子,默默啃没啥味道的肉。
眼前忽然出现用簋盛着的汤。
殷郊抬头,只见军医正站在眼前,玉白脸颊染上如烟云霞,额头带着亮晶晶的汗液,看着倒不像刚才那般病气。
“给,你尝尝味道,觉得合适的话给主帅送去些。”
连台阶都给他找好了。
殷郊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军医端簋的那只手上,细腻纤长指根葱白,这双手曾为父亲剔骨,也为他包扎过伤口,殷郊知道少年的指腹有多柔软,当指尖无意中擦过伤口,他甚至不受控制地绷紧身体唯恐坚硬的肌肉伤到对方。
这个人和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人都不一样,他脆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死掉,却拥有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
殷郊在这人身上看到母后的柔软包容,但这人比母后要洒脱也坚强的多。
器皿很烫,玉白指尖在高温下变成粉红,殷郊忙接过簋,指尖不小心接触到对方,隔着粗粝厚茧他感受到那份微烫的柔软。
殷郊倏然收回手,一口气将肉汤灌进喉咙里,下刻胡思乱想尽消,肉汤烫得他差点跳起来。
“哎!”
偌笙阻止不及,忙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装水竹筒递过去,殷郊灌了一大口才算好过些,偌笙伸手要竹筒,殷郊后知后觉这是偌笙用过的,麦色皮肤顿时火烧火燎,喝下去的肉汤好似从喉咙一路烧遍五脏六腑。
偌笙问:“好些了吗,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