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不许哭!”李侧妃冷声,“这也值得一哭?”
慢慢地,扶着琴音的手,她又支撑自己坐起来,命:“去拿纸笔。”
琴音不敢不去,回来却还是要劝:“小姐先歇一会,再……”
“不歇。”
李侧妃又让棋声放好矮桌,铺上信纸,开始斟酌:“就是这样写,才显得我认罪心诚。”
“还有,不许动我给二郎的针线。”抖着手落下笔,她一面又在吩咐,“咱们是看不出针脚不同,前殿那些人精得像鬼,万一看出来是你们代做的,这些日子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是。”琴音抹泪,不让泪滴污了砚台。
李侧妃一笔一笔,慢慢写着这第二封请罪信。
终于,她又写到二郎的名字,“承忻”。
“忻”,她明白这意思。
“启发,明察”。
手中一顿,笔下的墨汁便在纸上晕开。李侧妃忙提起笔。
可那一点墨痕,还是牢牢染在了“忻”的最后一个笔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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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之后,李侧妃的请罪信,又隔了十几日,才同承光的第四张画像一起,送往西疆。
一个暴雨天,青雀又得知了康国公府的一件大事。
宋檀被外放为荆湖路江陵府太守了。
这可与上一世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