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日凌晨,他在正房的另一侧处置李侧妃突发的病情,察觉她正看他,也隔着两间屋子,向她看过来的样子。
下一瞬,他就大步向她走了过来。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晨起的他。
青雀原本害怕被他发现这两幅画尤其是第二幅画里暗藏的心思。
可就在方才,她又忽然觉得,就算被他知道、看穿,又能怎么样?
她喜欢他,爱慕他,想独占他,想与他朝夕相见,难道见不得人?
难道她不画、不说,他就不知?
至于他会不会多想……青雀含笑望向他映着画卷的双眼。
他又不知道,她早已清楚,自己与谁相似。
细看了很久,楚王终于将两幅画重新卷起,动作轻柔。
“我若不回,连生辰礼都只能收到半份。”他笑,“看来,明年也必要寻机回家一次才好。”
“倒不是因为殿下不回,我才只送一半,”青雀同他一起合上木匣,“但若殿下哪年没能回来,我就只能画前一年的殿下了,才是真的。”
她又忙说:“可我也总还有得画。玩笑归玩笑,殿下别真为玩话就赶着回来。这大约也只是我多嘴叮嘱,可……”
“西陲那么远,”她抿唇,“殿下每次来去,都是快马赶路……太伤身体了。”
楚王在木匣上握住她的手。
“殿下,夫人,”碧蕊在门外说,“是晚饭的时辰了。”
“摆饭吧。”楚王便命。
青雀又想起来:“我这个月初二送的信,不知殿下收到没收到?承光现在吃饭只要自己吃,总是弄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