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又想起来:“我这个月初二送的信,不知殿下收到没收到?承光现在吃饭只要自己吃,总是弄得一塌糊涂……”
很快,楚王就见识了什么是“一塌糊涂”。
他与青雀仍是相邻而坐,承光单独坐在圆桌另一侧。他本想把孩子抱到身边,被青雀急忙止住。
不到半刻钟,他便庆幸,没真把承光挪过来。
她把饭菜甩得再远,也还甩不到圆桌对面。
“其实十天前,承光用错力,还会甩到这边来的。”青雀悄悄对他笑,“这几天是她熟练些了,我才和她一起吃饭。”
楚王也怕女儿听见,低声地笑:“你画没画?我这几天也抽空画一张,等她长大了给她看。”
“殿下可真促狭!”青雀说,“早画了。”
用过饭,楚王便去前殿。
正在戌时,冬夜墨黑。
书房里,定国公等人已到了快一个时辰,此时酒足饭饱,已在划拳消闲,只因正事未说,还无人吃醉。
见楚王来,众人都忙起身见礼。
楚王摆手叫他们免礼。
殿中都是亲信之人。见他面色不似醉后,长兴侯便先问:“殿下今日面圣,究竟说了什么,陛下竟不许殿下年前再吃酒?”
“说,西戎三王子是个雄主之才,”他环视众人,示意他们跟到内室,淡声道,“若不趁‘山上王’还没死,三王子还没坐稳王位这几年荡平西戎,等他定国,就不好办了。”
“陛下怎么说?”长兴侯忙问。
楚王落座主位,诸人亦分位次而座。
内侍捧上清淡醒酒的茶点退出,合拢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