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静静看着他吃了一杯闷酒。
可能是“除夕”这个日子,就象征着团圆的温暖,“一同守岁”这个举动,又代表着已是家人的亲密。
当楚王提壶,要给自己倒上第二杯酒时,青雀伸手,按住了酒壶,也按住了他的手。
“殿下是有什么心事?”她半是玩笑问,“自己吃上酒了,都不理我。”
楚王一膝曲起,正抵住拿酒壶的手肘,一膝仍在榻下。他身体本向后倾,手被青雀按住,便向前些,听过了她的问题。
他知道,青雀很聪明。
她是他的女人,她爱慕他,满心都是他,他可以放心。
与她说一说,也无妨。
于是,望着青雀莹亮的眼睛,他笑了笑,再向前俯身,轻声对她说:“若朝中有人提议,让我就藩西疆,镇守国门,你看如何?”
“就……藩?”
青雀的笑容僵硬着,消失了。
看楚王神色并非玩笑,她先想到,大周已有五十余年不令皇子就藩,唯恐藩王生乱。
她又想到,上一世,她从没听说过有人提议“就藩”之事。就算她不让自己多听有关朝堂和楚王一切,就藩这样震撼的消息,只要她曾听人说起,就绝对不会忘记。
“就藩边疆,虽然、虽然似是比在京中自由,少受节制,但,但……”
青雀竭力压下其他思绪,先只考虑他可能会就藩这件事:“但西疆何其路远,真要就藩,又会多出其他顾忌。我记得,封地官员七品以上,王府属官五品以上,便都要朝廷钦派,且与京中消息甚不通畅,若遇大事,反应不及”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青雀慌忙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