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罚’?”
轻声重复了这两个字,楚王思索片刻,轻轻一笑。
他不再提侍妾有孕一事,转而说起离临羌最近的西戎四王子的动向,又细说这一支西戎人与其他各部作战的不同。
定国公和戚将军便也一心商讨起正事,只在太监全海来回事的时候,一人暗暗指着信匣,一人比划自己的嘴,两个人用不同的方法连着给他使眼色,让他再找机会劝一劝。
全海低着头,也不知是看见还是没看见。
“可惜不是张岫跟来!”夜晚各自回帐,戚将军便叹道,“那个人一定知道怎么劝殿下。这个全海,一向不声不响”
“不声不响,又不是愚笨。真是蠢笨的人,也站不到殿下身边。我看全海能劝几句。”定国公也叹,“张岫……”
他低声:“殿下竟能把张岫留在江夫人身边足足一年半,这次也没带出来,这份用心,可真是……”
戚将军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请封侧妃会让陛下生气’,我看,您是先挑一句最严重的,想先动摇殿下的心。”他笑道,“可惜,根本没能把殿下糊弄住半点。殿下是心意已决了。”
“嗐!”定国公点了点他,也笑,“其实,也不全是糊弄。这位江夫人,毕竟出身康国公府,她又”
想到戚将军并没亲眼见过“江夫人”与“姜侧妃”生得相似,他略过这一节,只说:“这里面多少弯弯绕绕,我也不是全都知道。陛下对宋家的重视,又几乎不输太子,若叫京里那几位拿住什么有的没的说给陛下,便动不了殿下的根基,只拖咱们出征的时间,也是够烦的。”
两人靠得很近,在一路照亮军中的火炬下,用只能彼此听见的气声说着私话。
“我还担心殿下的名声。”定国公又道。
“‘宠妾’虽不新鲜,可这名声太过,被人说成‘只爱美人’,还只是不好听,再说成‘为了宠妾违逆君父不再娶妻’……”他道,“那就真的动摇根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