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委屈,我委屈。”李锦瑶向前走,淡声说着,“可这府里其他的人,却不觉得咱们委屈。”
琴音连忙跟上去,扶住她的手。
“忍着吧。”
李锦瑶一笑,越发轻声:“父亲的官位,三娘、四娘,三郎四郎五郎的婚事,大哥和二郎的前程,底下孩子的前程。家里还有这么多大事,只怕也容不得我再惹怒殿下。”
“明日发月例,别忘了拿钱给人。”她收敛嘲讽,仔细叮嘱,“什么都不要紧,但前殿的消息不能断……”
……
正午一过,太阳更晒得人发晕。不论从天气看,还是从时辰看,此时都并非拜访他人的好时机。
乔娘子和薛娘子,却正极力劝说张孺人出门。
“今日虽非吉日,却也是宫中来人的大日子。”薛娘子劝之以理,“咱们既与她往来不少,已有了两年多的情分,就该今日便去贺喜。若待明日再去,便显得太过疏远了。”
“柳孺人上午就去了,静雅堂谁也不管她,咱们也不能比柳孺人差太多呀!”乔娘子说得直白,“现在过去,还能说是先不打扰柳孺人,咱们错开来去贺喜,一整日都热闹。这样的大事,若到明日再去,再怎么找借口,江夫人又不傻,怎么不知道咱们的心?”
张孺人只是呆呆坐着,不应。
从上午得知宫中来人,告知了册封的吉日,她已经有两个多时辰没说话,也没动了。
薛娘子见势不好,早让奶娘把大郎领去后院,看着他做功课,不叫他知道这些阴私龃龉。
乔娘子看得着急:“姐姐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
她一屁股坐在旁边:“咱们不是三天前就知道,她只怕要封侧妃了吗!姐姐那时候不说什么,怎么现在却这样!”
张孺人还是不应,也不看她。
薛娘子叹着气,把人拽起来:“或许猜归猜,和真尘埃落定,也不一样。”
在与殿下、名位和恩宠相关的事上,她一向比乔娘子含蓄,很少说得过分直接,此时也忍不住一叹:“可这也不是前几日才猜到的事,甚至不是这两个月的事:殿下这两年,只去过她一个人房里,这侧妃之位,即便不是她,也不会是旁人。姐姐……还是想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