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只有一把闻靳深常坐的椅子。
郑颖回头准备找椅子的时候,闻靳深已经将椅子轻放在郑颖身后, 郑颖看闻靳深一眼,“谢谢阿闻先生。”
“没事。”闻靳深说,“我给二位添麻烦,应该致歉才对。”
陈正摆摆手:“没多大的事儿。”
郑颖坐下,从包里取出本子和笔准备记录。
见状,时盏也从被窝里爬起来,拿枕头垫在腰后。刚靠后,面前多了个玻璃杯,里面装着一半不知冷热的水,端着杯子的手莹白修长。
时盏抬头,对上闻靳深视线。
他长睫半垂着,也在看着她,声音低低润润的听起来很温柔:“才睡醒不渴么,喝点水再说话。”
时盏接过水杯时,碰到他的手指。
凉凉的。
他趁机摸了摸她的头。
陈正低头,打开别在左边警服处别着的执法记录仪,开口:“时小姐,你先简单说一下那晚的情况。”
“那晚,”时盏开始回忆,语速缓慢却仔细,“在朋友酒吧聚会,中途我觉得有点闷就出去透气,在门口看见”她顿住,开始纠结怎么称呼闻时礼,蓦地想起那他含笑叫自己侄媳的场景,于是说:“看见闻叔叔。”
“然后呢。”
时盏喝一口水,接着说:“我找他要一支烟,点上后我想到港河护栏边上站着,我就往那边走,没走两步,小腿就被狙中,我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子弹,当时愣在那里了。”
“什么都没做吗?”
“没有。”时盏声音变弱。
不,她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