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你那东西去了,也省得我烦心了。”
卫瓒骤然一凉。
沈鸢却是认真看了他一眼,指尖在他唇上轻轻蹭了蹭,在他耳边慢慢说:“你纵没了那东西,我也是想要你的。”
“你瞧上的人,我自然也会留着。”
只是会拿来要挟他,折磨他,只让他们两个都生不如死地活着。
他不怕地狱。
他怕地狱里头只有他一个人。
卫瓒忍不住笑了好一阵子,低声搂着他说:“我早便知道,你是个毒夫。”
“哪里再敢有人。”
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沈鸢轻轻从身侧拥着他。
许久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几分无奈,轻声说:“我本就心毒,是姨母接我回来时,才决意要做个好人,要配得上侯府的磊落的。若没有侯府,我现在只怕现在也并不值得你看上。”
“就算如今,我不会画画,不会做针线,不会哄人开心,也没有如你一般的坦荡情意,算不得什么如意郎君。”
“卫瓒,我只今夜与你说,你听过了,就当没听过。”
“我今日细细看自己,我或许只是有些怕了。”
……
次日起得有些迟了,沈鸢没瞧见卫瓒。
兴许是一早便出去练枪或是寻晋桉他们玩闹去了,沈鸢倒有几分庆幸,他本就耻于示弱剖白,更何况对方还是卫瓒。
可昨夜里,他不知是酸得厉害,还是怒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