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摇摇头,将糖葫芦推回到谢汐楼的唇边:“我不喜欢这甜腻的玩意儿,你先吃。”
谢汐楼不勉强,刚将第一颗糖葫芦咬下,眼前突然暗了下来,陆回弯腰靠近,挡住她眼前所有花灯的光,让她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他凑近她的唇,张口衔住她口中的那颗糖葫芦,咬下半颗,动作果断却温柔,带着几分莫名的缠绵。
嘴唇触碰间,山楂的酸和冰糖的甜逐渐蔓延扩散,嘴唇的软和冰糖的硬交融如一体,带来新的战栗。谢汐楼仰着头,双眸亮如银河碎星,脸颊绯红如七月的石榴花。
她囫囵着将剩下半颗糖球吞下,小声道:“还有这许多,你何必抢这一颗?”
陆回理直气壮:“我不喜甜腻。”
“那你还吃。”
“这颗刚刚好。”陆回顿了下,又补了一句,“对我来说,这颗甜得刚刚好。”
……
灯会后,陆回重新忙碌起来。二人婚期逼近,谢汐楼也很忙,谢家人从梧州赶到华京 ,她既要安顿谢家人,又要同宫中人一起准备婚仪相关的流程。
二人各忙各的,接连几日只有晚上能见面,聊的也多是公事,越发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二月初一,不宜外出,陆回因着公务不得不去到临近城镇,忙完后已是傍晚,赶回华京城已是来不及,干脆去了镇中唯一一家客栈,准备凑合一夜。
一行五人,要了并排着的五间房,陆回入住中间一间,其余人分别住在两侧。
几人入住后便睡下,未留人职守,到子时,屋顶瓦片被踩的哗啦哗啦响,有一蒙面人趁着夜色翻入客栈,直入中间那间屋子,落地轻巧,几乎未发出声响。
床上被褥隆起,像是有人睡得深沉,竟丝毫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蒙面人未多想,抽出刀便向被子上砍去,直到发觉刀下软绵,没有任何阻力,这才惊觉上了当。
须臾片刻,两人从梁上翻下,房门被推开,门外人带着烛台走入,瞬间照亮黑漆漆的屋子。蒙面人顿感不妙,挥刀欲自戕,被靠得最近的堂木一击劈在麻穴上。蒙面人半边身子瞬间酸麻,刀落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在夜里格外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