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怀在这里留宿, 住的院子就在郁徵的院子隔壁。
两人都不是喜欢弄出大动静的人,哪怕就住在隔壁,也互相打扰不着。
郁徵最近非常用功, 在睡前,他还唤伯楹掌起夜明珠灯, 坐在书桌前阅读古籍。
许多古籍都是竖排无符号的排版,读者在读的时候需要自己去断句, 揣摩古籍的意思, 因此经常揣摩错。
郁徵不算有天分, 又因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对这个时代的典籍阅读起来总是比较吃力。
然而一旦读进去了,他又经常陷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郁徵不知道读了多久, 伯楹从外面进来,一见他身上的长毯都掉到了地上,立即快步走过来,捡起他的长毯披在他肩上:“夜深寒重, 殿下不觉得冷么?”
“读书入神了, 一时还真不觉得。”郁徵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脖颈两侧僵硬的肌肉, 问道, “你怎么还未睡?留底下人守夜便是。”
伯楹帮他按捏肩膀:“底下人哪敢打扰殿下, 留他们守夜,殿下怕是要看书看到天明去。”
郁徵轻笑:“不至于此。又不是铁打的, 哪还会不知道困?”
说是怎么说, 郁徵还是珍惜地将书放在桌面上, 又摩挲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把书合起来,转身准备去睡觉。
伯楹触碰到他冰凉的胳膊, 连声道:“怎么那么凉?我叫他们提热水来,殿下先洗个澡,泡暖了,再去睡。”
郁徵打个哈欠:“不必,床上不是有汤婆子么?盖上被子一会就暖了。”
伯楹自责:“都赖我没提前备好炭,若是多点两盆炭火,殿下也不至于受凉。”
郁徵:“这怎么能赖到你身上去,还不是我自己记不得?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伯楹摇头拒绝:“殿下没睡下,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