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前面的同学笑得左歪右斜,连连摆手,“我们不想来,让灯棒歇两个晚上吧。”
下午体育课代表在讲台上统计报名人数,挨个点名询问。班里活跃的几个男生报了项目,最后体育课代表算了算名额,说:“男生四百米接力赛还差一个,你们谁想报?”
他目光在教室里巡游一圈,最后落到施志身上,“施大神,给你报上了?”
“啊……别吧,我爆发力不行,三千米长跑还凑合。”
“重在参与嘛,三千米长跑的风头我们班就不出了,能把接力赛项目凑就完事儿。”
施志眼看着他记上自己的名,郁闷地揉着脸叹气,“真要命……”
晚自习不作要求,班里的同学都打算在家住两天。一放学,就冲回宿舍收拾东西,像弓箭离弦一样急不可耐地往家跑。
我给我妈说了运动会这件事,她这两天正好出差去外县做调研,家里就我爸一个人,她在电话里让我就在学校里住着,等回来再过来看我。
我挂掉通话后给徐济发短信,说我晚上要去他那里。
南方四月已经有了初夏的苗头,傍晚夕阳还没落下去,月亮的浅影就依稀升到了半空。
我在路边买了两笼包子,卖包子的阿婆操着一口我听不懂的话。她好像不是本地人,卖了十几年的包子也没把乡音给改掉,我爸说这是“本”。
转过街口时,徐济就站在那根电线杆旁边等我,宽松的牛仔裤白衬衣,格子衬衫立起衣领,遮住小半个下巴。
她妈这两天情况有点好转,精神状态还算平和。我对她说“阿姨好”,第一次见面时她还能打招呼,现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没有半点反应。
我直起身,问徐济:“她还认得你吗?”
徐济含着牙刷回过头,刚想开口,一嘴牙膏沫就要喷出来。他吐到洗漱盆里漱了口水,放下杯子才说:“不太认得,有时候会喊我一声,大多时候都没什么反应。”
“有在吃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