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陈今昭回答的毫不含糊,有狗大户的便宜不占,那她是王八蛋啊。
他转而又问沈砚,但沈砚休沐日要去拜恩师,抽不出空来,于是鹿衡玉就约他下次再聚。
今夜的月色不似昨夜的明朗,天上层层乌云遮月,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似有夜雨将至。
昭明殿里,姬寅礼与公孙桓对坐小酌,谈当下朝局,也说往昔岁月。
酒过三巡,两人不免追忆起那些年铁马金戈、浴血奋战的光景。那段岁月,难熬又难忘,从主公到兵士,每个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身侧的战刀,随时准备挥向犯境的夷虏。每个人身上都压着紧迫感,因为一旦挡不住夷虏的凶猛攻势,那西凉这方他们那会刚占据不久的地盘,将必失无疑。
最终,西凉还是被他们牢牢占据。
只是,他们也为此付出诸多牺牲。
可以说他们在西北的这些年,光是西凉一地,就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有慷慨悲歌,亦有豪迈雄壮。
忆起当年埋骨西凉的旧友,公孙桓不由潸然泪下,姬寅礼隔桌拍拍他的肩,“逝者已矣。文瑾若泉下有知,见你有今日之成就亦会多感欣慰。”
说着提起酒壶斟满杯酒,而后端过酒盏倾洒于地。
“这杯就敬文瑾。愿他九泉安息,来世无忧。”
公孙桓抬袖擦擦泪,也提壶斟了杯酒,亦倾斜洒地,“文瑾安息罢。吾已随主公杀入京都,手刃当年害你满门的奸佞,为了你报了仇,还了愿。这世间你心愿应已了却,就安心投胎去吧。”
主从二人又对酌了一阵,转而说起当年几场决定性的战事。当说到潼关大胜时,提及夷虏被杀得大败的场景,二人哪怕至今都觉得当年杀敌杀得恣意尽兴,不由相视大笑,抚掌直呼痛快。
不知不知,夜已深沉。
公孙桓不胜酒力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姬寅礼让人将对方搀扶下去安置后,就略带几分醉意的靠仰于座,微阖双眸倚座而憩。
刘顺亲捧着红木托盘一直在旁静候着,直待对方招手,方小步趋前将方有醒酒汤的托盘往前仔细递近些。
姬寅礼端过汤碗,随口问道,“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