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寅礼端过汤碗,随口问道,“几时了?”
刘顺低眉顺目,“回殿下,不过一刻钟便到子时了。”
“竟饮至这般晚了。”
“倒也不算晚,夏夜月色正好,恰是赏夜景的好时候。”
姬寅礼正要喝汤的动作顿住。微侧过脸,他掀起眼皮,情绪不显的看着刘顺,“你直说,你想说什么?”
刘顺面色一变,双膝扑通跪下,身子伏跪于地。
看他半息,姬寅礼移开目光,端碗将汤饮尽。
“出去受十杖,再敢多嘴,当心我割了你舌头。”
重掷空碗于托盘,他拂袖起身,抬步离开前扫了眼地上多嘴的奴才,“杖后就去外头给我跪着,可要睁眼看仔细了,今夜当真是月色正好吗?”
姬寅礼进了内殿时,胸腹内的气息仍旧不顺。
这个死奴才敢如此揣测他,大抵是活腻歪了。
他不过是受那荒诞梦境影响了些许,加之天气燥热难免火气重,起兴也在所难免,与是男是女又何干。
皆不过躯体之自然应也,又何曾是那奴才想的那般龌龊。
他步履极重的走向寝榻,可未等走近却又猝然踅了回去。
区区个梦境罢了,如何要避?特意躲避,倒是显得人心中有鬼似的。
他偏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