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王八四条腿,五只八王几双眼?”
“五双。三只兔子三双耳,八匹骡子几条腿?”
“三十二条。六只龙鱼六双眼,六只蜻蜓几双翅?”
“十二双。”
他们就这般你来我往行了两回,本以为如此便可了,但对面的千岁却仍兀自夹菜未曾叫停,而那公孙桓则捋须颔首,一副饶有兴致等他们继续的模样。
沈鹿二人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
陈今昭端坐案前,不时担忧的看眼沈砚,再看眼鹿衡玉。
前者还好,毕竟世家公子的定力不是随便说说的,但后者的心态显然要差许多。尤其满座鸦雀无声,唯他二人声音清晰回荡其间,这本身就是种无形的施压。更遑论,对面的尊者还在无声的注视,无疑更让人的心态有些绷不住。
人大概都是这般,越急越慌,越慌就越容易出错。
那日与陈今昭宴后,饶是自认无第三人在场、确信陈今昭那不敬之言断不会外泄出去,但慑于那位的积威日久,鹿衡玉还是将那三字视作了禁忌,每每乍然想起都会后背一凉。
明明想都不敢去想的字眼,可此刻,他慌乱之下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明明他想说的是青蛙啊,可出口瞬间怎么就换了词?
别说鹿衡玉惊恐,在陈今昭听那三字乍然入耳时,亦惊得双手抖了瞬。按理说那日她也并非是指代那人,可不知为何,心脏就是狂跳不止,有种莫名的心虚与惊慌。
哗啦的倒酒声不期在对面响起,与此同时传来的是那人的笑声,“文佑,既然来了,干坐也无趣,不妨与几位俊才对上几番,让我也瞧个热闹。”
公孙桓无奈笑说:“殿下就会打趣桓,就不怕人笑话桓欺负小辈。”
姬寅礼漫不经心啜饮了口杯中酒,懒散的挑了凤眸,“既是席间,那但求个尽兴便是,又何须几多拘泥。再者,吾也没令你独斗去,依文佑之才,必得要一对二,或挑三。”
“殿下既已发话,那桓少不得要来一回聊发少年狂了。”公孙桓玩笑了句,就端着自己的酒盏起身,施施然往三人的位置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