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阿姨拍拍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他已经昏到认不清对方是谁。
冻出冰霜的眼睫无力地垂下,苍白的薄唇翕动着:“妈......我没有错......”
保姆赶紧把他抱起来,噔噔噔跑上门前台阶,却发现大门紧锁。
保姆用力拍门:“太太!他才三岁,您不能这样对他啊......”
邢漫芊慢腾腾开了门,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他自己出去的,关我什么事?”
保姆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做母亲的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心。
“太太,小屹到底做错了什么?”
邢漫芊掠一眼气若游丝的孩子,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他就是来折磨我的。只要他存在,就是错。”
怀孕的时候,邢漫芊失去了向往的片约,丈夫也因她怀孕而肉/体出轨。
生产的时候,又因为难产,她在产房里哭嚎了两天两夜。
邢漫芊疼得把指甲挠断,护士安慰她鼓励她,让她继续用力,但她已经没有力气。
垫子上零零散散的排泄物,让她觉得自己成了一只动物,尊严尽失。
无论出生后的邢屹有多么可爱讨人喜欢,邢漫芊也忘不了那些让她煎熬的痛苦。
她确实患了产后抑郁症。
悲伤,无助,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身材,失去了事业和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