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瞥见沈知县被拖出去时,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低笑,像条被踩断脊梁的毒蛇。
退朝时已近正午。
苏瑾怡抱着锦匣穿过月华门,宫柳的影子落在她肩头,像谁的手在轻轻推搡。
"苏佥事。"萧鸣的声音从朱漆柱后传来。
他今日穿了月白常服,右臂缠着的纱布在阳光下泛着淡红,"可愿同去御花园说说话?"
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粉白花瓣落了萧鸣肩头一片。
苏瑾怡站在太湖石前,将锦匣重重搁在石桌上:"昨夜刺客的密信里,为何会有'接应昭王遗孤'的字样?
李嬷嬷的旧衣,沈知县的玉珏,还有你总说的'最初接近是为了任务'......"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你到底是谁?"
萧鸣伸手接住飘落的花瓣。
他的指尖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像片随时会碎的冰:"昭元帝是我父,李嬷嬷是带我出宫的奶娘。"他扯下腰间的玉佩,与苏瑾怡的玉珏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当年我被奶娘藏在民间,十五岁才被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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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任务',原是想查清当年血案真相......"
"那现在?"苏瑾怡盯着拼合的玉佩,那龙纹在阳光下连成完整的云,"你还想复国?"
"我在战场见过百姓啃树皮,在疫区闻过腐尸味。"萧鸣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伸手碰了碰她发间的靛蓝染渍——那是昨夜逃匿时沾的,"若复国要再让这些苦难重演,我宁可守着现在的永宁。"
苏瑾怡的眼眶突然发酸。
她想起昨夜混战中,萧鸣护在她身前的脊背,想起他说"别怕,我在"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