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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3页）

陆燃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张德海的认罪书、法庭判决书的复印件，以及一张陆哲生前的照片。

"当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陆燃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是林世诚指使人破坏了刹车，他想杀的……是沈知意。"

林月华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的手指颤抖着拿起那张照片，照片里的陆哲笑容温和，是她记忆里最后的样子。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因为他爱沈知意。"陆燃垂下眼，"而沈知意爱的是陆哲。"

病房里陷入死寂。

许久，林月华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我……我骂错了她……"她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破碎的哭腔，"我这些年……一直以为是她害死了阿哲……"

陆燃沉默地握住母亲的手。

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起，轻轻拍打在玻璃上，又飘走了。

林月华的眼泪砸在泛黄的信纸上，晕开了十年前陆哲写下的字迹。

"阿哲他……早就察觉了？"她的指尖抚过那句「世诚最近总盯着知意看，我觉得不对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陆燃单膝跪在病床前，把母亲枯瘦的手包进掌心。

他摸到她指节突出的骨头上那些操劳的茧，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这双手曾整夜替他换冰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