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放了三个类型的枕头,”夏诗文的声音让人听了很安心,像在听一段深夜电台广播,“这个睡了不舒服就换一个。大脑立刻就上当,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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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溪笑了起来,紧绷的肩膀开始松懈下来,“我其实睡着了,就是做了个梦。”夏诗文点了点头,表示她在倾听。
“我有一个朋友……”
温时溪以朋友的口吻讲述了自己昨晚经历的事情。夏诗文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声音平静,“所以,你的朋友目睹了一场谋杀,而且不选择报警。”
她骤然提高的音调像是在为自己辩解,“那个死者是个…强奸犯。”吐出最后这三个字像是吐出一块滚烫的炭,“伤害了一个女孩,却用钱和权力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还打算杀害自己的妻子!”
夏诗文大概35岁上下,精神特别饱满,肩颈线条笔直,“你的朋友认识那些受害者吗?”
“不完全认识。”温时溪的目光落在茶几墙上的挂画上,画布上只有简单的两种色块,普鲁士蓝与土黄,像一片海滩。“但…我朋友见过其他的女孩,被伤害却无能为力。”
“你朋友现在感觉如何?”
“她做噩梦。”温时溪视线回到自己指甲上的半月痕,“梦见死者的手要伸过来掐她,问她为什么见死不救。”
“那个感觉有多真实?”
“我能闻到他嘴里的酒味……”温时溪不知不觉就放弃了“朋友”这个身份,突然抓紧自己的领口,仿佛帕尔特那只手就在那绞紧。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夏诗文等她呼吸稍微平稳些,轻声问,“梦里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不出话。”
“如果现在能回答,你会说什么?”
温时溪怔了两秒,呼吸变得粗重,眼眶发红,喉咙发紧,“我会说…你活该!”
诊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秒针走动声。
“你之所以会做噩梦,是因为你冷静下来之后,理智开始在质问自己:‘我有权力让他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