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窗外的城市陌生又熟悉,像一张曾经反复描摹却被重新上色的旧图。
她四年没有回来——疫情那几年航班骤停,再后来,是她主动断了那根线。
现在再回来,北京却仿佛换了模样。高架桥修到了旧街尽头,她熟悉的胡同口立起了玻璃幕墙,连夜色都亮得不像从前。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太多。
但她并不后悔。
她只按紧了扶手,像按住某种颤抖。
飞机在跑道尽头缓缓停稳,广播声再次响起,欢迎回家。
可她知道,这里未必是“家”了——
但她依然回来了。
大兴国际机场航站楼灯光静穆,大兴机场这几年似乎取代了首都机场,成为了来往的国际航班的首选。赵嘉从通关口缓步出来,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攥着手机。她穿着深灰色风衣,脚步稳,发梢压在肩头。
此刻是下午叁点,阳光落在地砖上,像片片褪色的金箔。
她没有通知任何朋友。
祁郎结婚了,就是高中和他们同班的那个女孩。
林慧也脱单了,对方是一个老实朴素的北京男孩。
他们都有美好的人生。
她没有去住酒店,而是进了城,住进一个简洁的短租公寓。窗子正对着二环的高架,夜晚车灯排成一条永不停息的光带,像旧日记忆里某段不肯熄灭的部分。
第二天,她没有安排,也没有计划,只是穿着风衣,在北京城里慢慢走。
从什刹海走到南锣鼓巷,又从地安门坐地铁到国图附近,下车时已近中午。她在一家藏书旧书店门口停了很久,里面的音响正在放一首90年代的老歌。
她没进去,只靠在门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