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模仿着原主可能使用的懦弱语气。
“天啊!伤口都见骨了还说没事!“女人突然哭出声来,泪水在脏脸上冲出两道沟壑,“要是连你也......我该怎么向死去的父母交代......“
她撕下自己的衣角想为弟弟包扎,却突然僵住——这个低着头的身影,似乎比记忆里高了半寸。
就在她即将惊叫的刹那,洛尘抬起脸,对她眨了眨眼。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绝不是人类应有的眼神。
在那张与弟弟一模一样的脏脸上,有一双她从未见过的眼睛——
像死寂的深潭,又像出鞘的利剑。
维罗妮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水的棉花。她想尖叫,想质问这个陌生人把弟弟怎么了,但理智死死掐住了她的声带。只有那双布满针眼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细小的血珠。
“怎么了?“洛尘停下推车的动作。女人的反应让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即使是最完美的伪装,也骗不过血脉相连的亲人的眼睛。
就在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三名巡逻者出现在道路尽头。为首的男子戴着金丝眼镜,黑色教袍上绣着一只狰狞的兽头洛尘认识那是兽群的标志。他身旁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监工,腰间的火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那个——“维罗妮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洛尘的瞳孔骤然收缩。马车下的阴影停止了蠕动,拉斐尔化作的黑暗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怎么?“被称为摩斯的教士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两粒冰冷的玻璃珠,“你有事?“
维罗妮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看着身旁这个“弟弟“,记忆中的柯特总是佝偻着背,眼神躲闪如受惊的老鼠。而此刻,尽管他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