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不少鱼肉,桑榆在做完一大盆的鱼丸后,又做了竹轮、鱼豆腐两样。
听起来感觉挺高大上的,实际上都是以鱼肉为基底,加入面粉混合后,或烤或煎做成的同一类食物。
等她将鱼丸从水中捞出,沥干水分后分小盆装好放入地窖,其他两样也如法炮制,留一部分下一餐吃,另一部分放地窖中存储后。
早就借来纸笔的桑兴嘉便兴冲冲地拉着她去写退婚书。
桑榆看看面前的纸笔和桑兴嘉正在磨着的墨,当即便感觉眼前一黑。
毛笔字她上一次写,还是在小学课后的书法兴趣课上,拿着毛笔蘸水在水写纸上写大字。
现在别说让她写什么退婚书,就是拿毛笔的姿势都记不清该如何拿了。
她讪讪一笑,稍微往后退了些,对桑兴嘉道:“大哥,我不会写这什么退婚书,要不还是你来代劳吧。”
桑兴嘉还以为她在担心措辞,手上研磨动作不停,安慰道:“没事,大哥口述你如实写下来就行。”
这下桑榆彻底没了借口,她只能惴惴不安地在桌前坐下,颇感无措地左右四顾,恨不得当场找个缝钻进去。
别看桑榆是被养在闺中,未曾上过一天学,但她既然能看话本识字,就说明最起码还是经过开蒙的。
字不说写得多好看,起码也是能看得过眼的,但现在的桑榆,你让她拿刀都比拿毛笔习惯得多。
眼看实在拖不下去,桑榆一狠心一咬牙,伸手就去拿旁边的毛笔,打算硬着头皮写。
到时候要是桑兴嘉问她为什么字写得跟完全没学过的幼童一般,她就说自己太久没有练过字,不堪入目,应该勉强也能混得过去……吧。
就在她手即将触及毛笔的瞬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叫:“桑小娘子,桑小娘子在不在?”
桑榆敢说自己的耳力从没现在这么灵敏,她蹭的一下站起:“大哥,有人在外面叫我,听声音还挺着急的,我先出去看看,这退婚书就由你代我写吧。”
说完也不管桑兴嘉什么反应,她当即便朝屋外走去。
桑兴嘉看着她果决的背影,刚想出声叫住她,却没等开口已然没了踪影,只能叹息一声,自己在桌前坐下。
正如谢秋槿所说,这桩娃娃亲不过是笑谈间随意定下的,并未交换过定帖,只是有两枚玉佩做信物,写信退婚就不需要按照严格的退婚书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