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槿面色一肃,小声在她耳边说:“听说是生孩子难产了,出了好多的血。”
“难产?大出血?”只听见这两个词,桑榆便打算转身往回走。
她宁可去面对桑兴嘉的质疑,也不想管这事,她一个连孕都没怀过的人,哪知道怎么处理难产的产妇。
“榆儿你等等,产妇是沈村长家的大女儿,来人是他家的小女儿。你不去不要紧,跟我过去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谢秋槿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有几斤几两,一个待字闺中尚未及笄的姑娘,哪来的本事去救难产之人。
都是村子里的人听风就是雨,以讹传讹夸大她的本事,搞得现在生孩子难产这种事都过来找她出手救人。
“沈村长家的女儿?”
桑榆转身的动作一滞,她想起那个跟着沈映书一起来过一次的男人。
他好像是叫汪顺,是他的妻子难产?
也对,她记得沈映书对对方的称呼就是姐夫,在这个年代,婚姻关系凝结成的纽带可比什么别的利益或钱权交换来得稳固。
看来汪顺知道的事情,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不少。
桑榆短短一瞬间内,脑海内的思绪千回百转,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点头应下:“娘,我自己过去跟她聊聊。”
没等桑榆走到近前,曾经在暗处观察过她的沈卉柔便一眼认出她,一边哭一边膝行上前,抱着她的腿哭嚎起来。
“桑小娘子,你救救我阿姐,救救她吧。”
今日她照常拎着自家做的糕点去汪顺家里看望姐姐,她姐姐沈卉檀如今已经到了孕晚期,肚子高高隆起,身形笨重。
看见她来还想从榻上起来相迎,却被她连忙上前按住:“阿姐,你身子重多躺着歇歇。”
等劝住沈卉檀后她环视一圈,细眉微微蹙起:“家里的丫鬟呢,怎么就留阿姐你一个人在家,要是发动了怎么办?”
别看清溪村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贫穷村落,实际上有不少人家都有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仆役伺候。
除了住得地方偏僻些,其他哪样都不比城里贵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