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赌场非去不可,何不将计就计?正好趁机赢点“闲钱”,当是为自己去青洲参加官媒试铺些车马盘缠费。
沈知意胡乱盘了盘头,换回那身价值不菲的华服。
推开门,见李承渊双手环胸,似已等候多时。
顺手将一条素色面纱扔向沈知意:“为行事方便,现下你是我姨母家的嫡女。”
沈知意白眼接过面纱,不知是否受这心里作祟的影响,这面纱竟勒得她耳阔生疼。
“表妹可要跟紧些。”李承渊青花袖口擦过她手背,惊得赌坊门前的龟奴险些打翻茶盏。
荣掌柜捧着金算盘迎上来,胖脸堆出的假笑比哭还难看:“李大人连登两天门,您这是要做我们荣记赌坊的财神爷啊!”
沈知意掩面嗤笑,绣鞋踏进赌坊的刹那,东海明珠嵌的穹顶晃得她眯起眼,连地砖缝都填着碎玉。
宾客满座,尽是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果真如前世爹爹所言,荣记赌坊岂是寻常百姓能踏足之地?
李承渊皮笑肉不笑地低声道:“你有要务在身,切莫忘了正事。”
沈知意不耐烦地走到茶桌旁,刚沾到椅面的罗裙又弹了起来。
荣掌柜撅着腚扒在鎏金屏风后,活像只卡在墙缝里的肥耗子。
她鬼使神差地踮脚靠近,透过雕花缝隙瞥见那只胖手正往貔貅铜像嘴里够拿着什么。
“李承渊…!”她低声轻唤,拽其袖口,“你昨日可见荣掌柜有何异样?那铜像的嘴里…”
话音未落,屏风外忽然响起环佩叮当。紫衣公子扶着腰间错金螭纹玉带踱来,荣掌柜的胖脸瞬间沁出油汗:“世子爷,北边新到的货…”
紫衣公子的玉骨扇“唰”地展开掩住口鼻,从腰间锦袋抽出信函时带出了几张银票,荣掌柜那见钱眼开的嘴脸咧到墙根儿了。
并无多言,紫衣男熟络地将荣掌柜送来的信函放入锦袋,别于腰间转身离去。
李承渊紧握刀柄、咬牙切齿:“谢榕屿,贵为镇国府世子,胆敢做叛国贼!”
沈知意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我有一计,耳朵凑过来!”李承渊低头听着:“你确定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