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再沉些,别用蛮力。”苏烬的气息拂过他后颈,带着汗水蒸发后的微热,“看,像这样,刀刃斜着切入,顺着稻秆的长势……
凌言被他圈在怀里,周遭全是他身上草木混着皂角的气息,本就因劳作而泛红的脸颊更烫了。
“阿言学得真快。”苏烬见他渐渐能割得齐整,便松开手,却仍站在他身侧,时不时帮他把散落的稻穗归拢,“再割两畦,今日的活计就能歇了。”
凌言默默点头,动作却比刚才流畅了许多。
阳光透过稻叶的缝隙洒下,在他发间落下斑驳的光影,右耳那枚月白琉璃耳坠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滴凝固的月光。
苏烬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里割稻的动作也轻快了不少。
旁边劳作的村民偶尔抬眼,见这师徒二人挨得近,苏烬时不时指点凌言,眼神里的温和几乎要溢出来,便忍不住打趣:“凌仙长今儿个可算摸清门道了!苏仙长这师父当得真用心,手把手教呢!”
凌言闻言,手一顿,险些又割歪了。
苏烬却坦然笑道:“我师父天资聪颖,不过是初时手生罢了。”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往凌言身边靠了靠,用自己的身影替他挡住了些许直射的阳光。
晚饭是糙米饭配着自家腌的咸菜,还有一碗鲜美的鸡蛋汤。凌言不太习惯凡间的粗食,却也小口吃着。
苏烬留意到他碗里的饭剩了小半,便将自己碗里炖得软烂的几块土豆夹到他碗里:“多吃些,下午累着了。”
凌言抬眼看他,苏烬冲他眨了眨眼,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他默默低下头,把土豆扒拉进嘴里。
饭后,村长搓着手,满脸歉意地引他们到住处:“凌仙长,苏仙长,实在对不住,村里穷,屋子简陋得很,您二位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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