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却笑得更开了,趁旁人不注意,指尖偷偷蹭了蹭凌言的手背:“不过是觉得灵宗师风采卓绝,戴个琉璃耳坠更显清俊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收拾碗筷、时不时朝这边偷瞄的秀儿,又凑近几分,温热的气息拂过凌言耳廓。
“难不成阿言觉得,他们会把你这‘清冷却戴耳坠’的模样,和我这‘帮师父擦脚穿鞋’的做派,联想到一处去?”
这话一出,凌言的耳根瞬间红透。他猛地推开苏烬的肩膀,却不敢用力,只作势瞪他:“胡言乱语什么!”
恰在此时,旁边收拾豆子的大婶端着簸箕走过来,见两人挨得近,苏烬又笑得一脸温和,只当是徒弟在跟师父撒娇,便乐呵呵地说:“哟,苏仙长跟你师父说什么悄悄话呢?瞧把凌仙长脸都说红了。”
凌言立刻坐直身子,端起茶杯猛喝一口,掩饰脸上的窘迫。
苏烬却从容地站起身,接过大婶手里的簸箕:“在说方才那霉豆腐确实咸了些,让大婶见笑了。”
他说话间,自然地替凌言理了理被稻堆蹭乱的衣袖。
大婶笑得眼睛眯成缝:“嗨,自家腌的东西,咸淡没个准头。倒是你们师徒俩,感情可真好,苏仙君对凌仙长真是寸步不离,比亲儿子还贴心呢!”
“大婶谬赞了。”苏烬笑道,目光却瞟向身旁故作镇定喝茶的凌言,见他耳坠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像落了一滴月光在耳畔,心里微动,面上却依旧坦然,“本就该如此。”
凌言听着这话,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
午后的日头稍稍偏了西,蝉鸣依旧聒噪,却比正午时添了几分倦意。
稻田里的稻穗金黄金黄,沉甸甸地压弯了秆,割稻的镰刀在苏烬手里耍得飞转,不过半晌,他身侧便堆起了一小垛。
凌言起初握镰刀的手势还有些生涩,指尖被磨得发疼,割下的稻穗长短不齐,甚至差点勾到自己衣摆。
苏烬见状,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他身后,从他身后环住他,手把手调整他握刀的姿势。
“手腕再沉些,别用蛮力。”苏烬的气息拂过他后颈,带着汗水蒸发后的微热,“看,像这样,刀刃斜着切入,顺着稻秆的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