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靠近陆祈绵,任何的心软只会换来感染的风险,以及延迟陆祈绵的痊愈。
他只能不远不近陪着,时刻注意陆祈绵的血压与心率。
期间陆祈绵几次停下,转头去看沈檐修,眼中盈满无助,“我累了,还有些头晕……”
沈檐修听得心碎。
陆祈绵瘦得几乎能被病号服淹没,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阳光照在他身上,投下的影子单薄得像张纸。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陆祈绵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
但每天的数据显示,以及医生严肃的叮嘱,让他不敢心软。
沈檐修沉默几秒,突然大步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停下道:“头晕是因为位置觉减退。”
“行走障碍是可逆的,我在这里等你,走过来就可以休息了。”
沈檐修平缓的语气,落在陆祈绵耳朵里,却冰冷刺骨。
十来米的距离宛如一道天堑,
陆祈绵愣在原地,像是不相沈檐修会这样对他。
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期间沈檐修未曾说过任何一句话。
视线在空中碰撞,对视的片刻,陆祈绵搭在助行器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攥到发白。
这短短的距离,陆祈绵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
沈檐修夸了他几句,陆祈绵却始终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在生闷气。
情绪低落一直持续到傍晚,直到医院将他的无菌餐送来时,蜷缩在病床上的陆祈绵仍旧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