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豫立呆怔地凝看着钟玉河手拿的簪子,又打量着他凌乱狼狈的衣着发髻,沉默良晌才面色稍缓地苦笑道:“是我没用。”
钟玉河胸口愈闷,耳道嗡嗡地轰鸣着眩晕的震感。
他脑热地猛然扎进薛豫立的胸膛,手臂紧搂薛豫立的腰腹,发癔似的反复喃道:“不是不是”
薛豫立的胸膛被钟玉河颤抖的身躯震得滚烫战栗,长臂圈揽着钟玉河一声一声低唤着“娘子”。
他颔首俯进钟玉河瘦弱的肩胛,钟玉河皮肉的气味裹着薄薄的檀香幽幽地钻进他的鼻腔,夹杂着浓稠的腥味。
湿湿的、咸咸的、尚黏糊软腻的一蓬。
薛豫立疑惑地眉间紧拧,偶而骤瞥钟玉河泛红的喉结。
是覆着黑紫齿痕颗粒的一块红腻。
薛豫立脑际一道惊雷骤劈,轰鸣着振聋发聩的闷响,震颤得他周身都僵硬发麻地滚烫。
他仓皇地一个踉跄退步,瞠目结舌地紧盯钟玉河通红斑驳的脖颈,漆目烁烁如刃直戳钟玉河的喉咙,直要烙烫出个血窟窿似的。
然而他炽热的眼睛,终究只是把自个儿熏得热泪盈眶、涕泗横流。
钟玉河胸膛丹府慌得紧,瞪大眼睛望着薛豫立扭曲的面容,惶懅地颤着声问道:“怎么?”
薛豫立眼底清湛地透亮裹着水色,不是听不出他的不安心虚,含着泪哽着喉咙道:“有虫进眼。”
“没事吧。”钟玉河凑过去想要替他看。
薛豫立却是红着眼摇摇头,“回府吧。”
“回府。”
钟玉河听出薛豫立的嗓音有些不对,不安和心虚叫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沉默。
皇帝俯在桌前,面色凛肃地提笔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