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太子如何知呢。”钟知生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举着笏板请缨道:“父皇,儿臣请求负责彻查此案,忘父皇批准。”
太子一甩衣摆也长跪道:“三弟毕竟不熟赈灾事项,我看他又对中书令颇有成见,由他来查此案未免有失公允。”
“儿臣提议此案还是儿臣负责为好。”
钟知生面色一凛,额角都爆出些青筋,“太子此言意思是太子很熟悉赈灾事项?熟悉到什么程度?既然那么熟悉何故能叫中书令擅动良款而无一人报?”
“儿臣不觉儿臣对中书令有成见,鄙夷一个丧尽天良的人有什么奇怪的,太子面对这个恶徒反而为他说好话,才值得诟病吧。”
“如此叫太子负责,便是公允吗?”
“行了行了,都闭嘴。”皇帝闭上眼,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
不知为何,皇帝年方不过三五,平日皆是龙虎精神,今儿偏是病恹恹的,脸色蜡黄无光,唇都是起皮的灰白。
“不若叫其他官员说说,到底由谁负责。”
换做平日,皇帝早就自行定夺拍板了,以他的个性,不喜别人干涉他的决定。
但今日实是无法,他脑仁子疼得厉害,殿下又叽叽喳喳蜂拥似的,震得他直泛恶心。
一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说话。
乌泱泱人群里骤走出一个人,长身玉立、兰芝玉树,恰是薛豫立。
“禀皇上,太子对赈灾事宜熟悉,中书令贪污之事不从细节查起根本无从着手,连门道都摸不到又谈何真相呢,因而臣觉得因而由太子操办此事再合适不过。”
要换做旁人说这话,是不怎么稀奇的,可这是薛豫立,入朝以来从未站党结派的薛豫立。
况且如今又是个要紧关头,随便插一手就是被拖下水的风险,他怎么就突然支持太子了呢。
皇帝揉了揉眼睛,掀起眼睛见是薛豫立,他道薛豫立平日里和哪方都没关系,说话应是没有私心。
他头疼得厉害,便蹙着眉挥挥手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