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知生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已有段距离,这才抬膝跟上。
落叶徐徐飘到他的肩膀,他松开背后紧攥的手,指尖捏着叶柄。
文生常有悲秋情怀,可惜
落叶被他指尖辗转握在掌心,狠狠碾碎。
枯黄的叶渣根茎被他一扬,细碎地挫骨扬灰。
他的手心通红地映着几个露出血丝的月牙,是方才攥拳之际留下的指甲痕。
可惜,他只是踩着文辞往上爬的俗人,风花雪月于他,也仅是白色的湿意。
谁也不欠谁?
钟鼓旗打小就被母家扔到军营历练,后又被充军,可以说这吃人的皇宫的獠牙,他从未见过,所以这才养出了他一身江湖意气的天真蠢气吧。
皇宫里的人说得出这话吗?
谁也不欠谁。
你的我的分得多么得清,多么公平。
可惜他从吃人的野兽嘴里爬出来,一身傲骨早被侵蚀个干净,只知道他的是他的,他人的抢到也是他的,手段又有什么所谓呢?
怎么可能不拦。
钟鼓旗看着自己方才写好的信,未干的墨迹还泛着黑色的光,他指尖一顿,还是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这信是你去给,还是我去?”钟鼓旗合上信纸,递给钟知生。
钟知生接过信纸,细细地查看着,见并无异状才合上信纸道:“这封信你去我去都不合适。”
“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找人给他的,你就只管十日后你的人进城就是。”